椰蓉咸鱼

一个念旧长情的人,但喜欢的东西少之又少,很高兴你能看见我。

【雷卡】去者必返

我不知道绿帽子能不能看见,当然,我知道八成这个答案是否定的。我其实只是想找个借口说出来而已,毕竟都说心里东西憋多会成疾病,即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风铃也要防范于未然不是吗?
那个,你想听一个故事吗?一个很短的故事,你不需要说你是谁,也不用询问我的来历,我们只需要用一杯茶的时间回顾一下开始和结局。
答案是肯定?
很好。那么谢谢你的倾听,我们就从我认识他们说起吧。

我是一个风铃,白瓷上用颜料画了红色的早春花,风吹过时会发出清脆的声音,同世界上千千万万的风铃一样的平淡无奇。
如果一定要说不同的话,大概就是我垂下的那片纸上,有人写了一段话。那纸和我可不搭了,像是从哪里随手撕下来的一样,给人细细地折叠好,用线穿起来系在了我下面。
有人说风铃可以用于表白,我看不见自己身上的纸上写了什么,只觉得如果有人表白这么不走心的话,我再好看的外表也没法挽救他的爱情。
但是即使这样,我依旧被好好地挂在窗户上。绿帽子是我的主人,他每天都关上窗户,却不落锁。我有时候怀疑他是不是把我当看门犬(看窗犬?)在用,未免有点太相信我的能力。
旁边的玻璃瓶大兄弟比我早来,他说绿帽子在等一个人,当年那个人就是这么从这里翻窗而入的。
我有些好奇:“翻窗进来的不是贼吗?有谁会傻到等一个贼?”
“不是贼,”玻璃瓶叹了口气:“他是把你带回来的人,你看见我肚子里的星星了吗?”
“这些都是他的手笔。”

贼先生(原谅我这么称呼他,我实在不知道该找一个怎样的称呼才合适)是在一个雨夜闯进这里的。绿帽子的眼睛在战争中受了伤,看不见东西,贼先生闯进了这个屋子,将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,笑嘻嘻的像是商量,又带着不容拒绝的狠戾:“借你的屋子一用,不用多久,如何?”
绿帽子还能怎么样呢?只能答应。
贼先生就这么住下了,就是后来离开了,也总是会回来看看绿帽子。
那时我还不在,玻璃瓶也只是后来从他们只言片语中中推测的这一切。因为贼先生来这里总喜欢翻窗子,绿帽子不喜欢,初见时他翻窗而入还威胁人的行径给绿帽子留下了深刻回忆。
每次说到这个问题,贼先生总会说没有下次了,可下次依旧我行我素。玻璃瓶一开始不明白绿帽子为什么会包容这样言而无信的家伙,后来才渐渐明白了点什么。
那时候,两个人已经很熟悉了。贼先生会给绿帽子带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:比如玻璃瓶先生肚子里以前装着的一些甜腻的糖果,绿帽子很喜欢这些东西,一开始吃到时傻兮兮地瞪大了眼睛;比如我。
我来的时候玻璃瓶先生肚子里已经不装糖果了,糖果都吃完了,那里面都是星星。据说是贼先生教会绿帽子打发时间用的,用星星数量来计算日期。
现在玻璃瓶肚子已经是满满当当的,只差一颗星星了。
他说绿帽子以前也折过一瓶,不知道倒到哪里去了,现在这些星星都是崭新的,棱角分明,一点也没有开始丑兮兮的样子。
我不解,问到:“如果真的这么亲密的话,那么为什么我没有见过贼先生呢?”
玻璃瓶先生不说话了,那天,无论我怎么问,都得不到回应。半夜我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际,听见玻璃瓶在叹息。

玻璃瓶休息了一天后又开始给我讲故事了,他说绿帽子一个人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,他的父母在战乱开始时将他藏在了这里。他受了伤,没有药物,他慢慢开始看不见东西。在最后完全失明前,父母说要去给他找些药,就再也没有回来。
绿帽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待了很久很久,直到贼先生闯进来。
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?像是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在你的世界里,从此你的世界开始五彩斑斓。
贼先生是个很帅气的人,玻璃瓶说:他是贼先生在军营里赢回来的。贼先生站在那里,轻松打赢了所有人把它带回去,一样的军装穿在贼先生身上,就是有一种不一样的帅气。
听说这是难得的东西,可贼先生也不过随手送给了绿帽子。
他超级任性(这是玻璃瓶先生的原话),你很难想象世界是会有这样随心所欲的家伙,他好像什么也不在意,包括自己的生命。这样的人,你也别指望他会尊重别人的生命。很难想象这种人怎么会在军营里,他根本除了一样的血腥暴力以外就扯不上任何关系了。
可偏偏对绿帽子,贼先生却很温柔。这种温和虽说也是相对的,可看过面无表情把人揍成猪头的贼先生后,你很难把安静坐在沙发上看绿帽子“读”书的人同他扯到一起。
书也是贼先生找来的,盲文书籍,他好像什么都弄得来,这个屋子里有很多东西,都是我和玻璃瓶的兄弟。

绿帽子很喜欢贼先生。
他是不会说的,可有些东西你藏不住,比如贼先生来时会不经意间扬起嘴角;开始每天有了期待(别以为我不知道,玻璃瓶表示:看着他连书都看不进,竖起耳朵的小模样我就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);甚至学会了很多奇怪的东西,折星星就是其中之一……
贼先生是绿帽子的二次光明。
我觉得这是爱情,玻璃瓶却说这个比爱情复杂太多。他们是朋友,知己,亲人,恋人……简简单单的一个爱情太过单一。
你看过他们相处就会知道。
贼先生窝在沙发上睡觉,他长手长脚,蜷缩在那么个小地方,却很安心的样子。绿帽子坐在一边安静的“看着”书。
阳光从窗户照进来,整个屋子亮堂堂的,细微的颗粒在空气中纷飞。厨房里烤炉“叮”了一声,曲奇的香气扑鼻。
你会觉得这个世界都变得美好安宁。

绿帽子问过贼先生以后有什么想干的事情吗?
贼先生摸了摸脑袋,他从没想过这个,便说道:“大概是旅行吧,我喜欢自由的无拘无束的感觉。”
“真好啊,”绿帽子感叹道,他低下头,仿佛是害怕那双已经没有用途的眼睛会不小心泄露他的内心:“等战争结束了,就可以了。”
贼先生看着绿帽子,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语气那么开心,他看上去却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。

我气的不行,和玻璃瓶说:“他难道就一无所知?这情商也太低了点吧!”
看着我愤愤不平,玻璃瓶却语气中带上了笑意:“你懂什么,他才是最聪明的。”

战争后来真的结束了,贼先生来道别时,没有进来,站在了门口。
绿帽子没有开门,贼先生说不需要。
贼先生说他要走了,可能有机会的话就回来,绿帽子可以叠星星,等叠满了一个瓶子还看不见人,那他大概就是忘记了。
绿帽子听着,不说话,贼先生说完很快就走了。
玻璃瓶说,绿帽子之后就把我挂在了窗户上。

这是属于玻璃瓶的故事。

我给你说个秘密,我以前碎过一次,是后来给缝补好的,以前有很多东西我已经不记得了,可在梦里,我依稀记得一个青年。
青年有着鸦羽色的头发,紫水晶般的眼睛。他随手撕下一张纸,涂涂改改写了一大堆没什么用的废话,只为了最后一句:等到战争结束,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旅行吗?
他是最肆意的人,可以面不改色把任务芯片藏进手臂的血肉里带回来,割开时鲜血淋淋依旧谈笑风生。这次却胆怯的只敢用一个风铃传递心意。
当然我知道他不是胆怯,他只是从来不说无把握的话,做无把握的决定。又或者说,他说的话做的决定,从来不会落空,这是我对他的自信。

梦境里,青年把我送给了一个瞎子。梦里我很讨厌那个瞎子,青年本来是那么潇洒一个人,怎么可以有牵绊有束缚呢?他又怎么可以这么甘心沦陷在枷锁里呢?

后来,青年死后,我却比谁都希望他好。我愿他忘记青年,我又怕他忘记。我如同眷顾青年一般眷顾他的点点滴滴,难过着他被困在了这个小小的木屋里。
“你等的人不会回来了,”我喊着,他听不见,只有我傻兮兮地叫着:“走吧,战争已经结束了,所有的苦难都成了过去,离开这里去旅行吧。”
我不敢说的是:你等的人已经不会回来了。

这个大概是我和玻璃瓶心照不宣的秘密。
那天青年告别时,我们看见了,从门缝渗进来的血迹。他靠着门,用着最轻快的语言说着最残酷的话语,同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人告别。
他说:“我要去旅行了,等你折满了星星我还没回来,那我大概就是忘记你了。”
字字句句都是谎言,偏偏就有人深信不疑。

绿帽子病倒了,他很快就虚弱了下去,躺在挂着我的房间里,瘦的这剩下一把骨头。
我和玻璃瓶很着急,却无能为力。
但奇怪的是,病的这么重,又没有药,绿帽子躺了两周,没有好起来,也没有死去。他脑袋朝着窗户的方向,在我们都以为这已经是一具尸体的时候,又撕心裂肺地咳起来,血像水一样从他的身体里往外流。
他还在等那个不回来的人,连闭眼都不安心。
玻璃瓶看着这一切,不说话。
它肚子里少了一颗星星,从某天起,绿帽子就不折星星了。那一颗就这么一直少着,直到绿帽子重病。
它说:“两个白痴。”
我觉得如果玻璃瓶可以哭的话,它大概已经不能自已。

我记得,绿帽子走的那天,天气很好。他精神是生病以来最好的一天了,足够他从床上爬下来,打开窗户,坐到了椅子上。
绿帽子折了一颗星星。他很久没折星星了,看上去技术倒没有退步。
绿帽子折得很慢,但星星也就那几个步骤,很快就完成了。他把星星摸索着放进了玻璃瓶里,这下它再也没有资格抱怨肚子里空了那么小小一块了。
我看着绿帽子躺回了床上,下定了决心。
我拜托路过的风摇响了我,多么幸运,这次他没有关上窗户,风轻而易举的完成了我的拜托。
风铃声清脆地在房间里回响,绿帽子笑了起来,他说:“欢迎回来。”
然后永远闭上了眼睛。
就像很多年前一样。只不过,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。

谢谢你听完这个故事,你大概很好奇为什么你向询问战神雷狮,我却要和你说这么个事情吧。
其实道理很简单,因为贼先生就是战神雷狮,绿帽子叫卡米尔——是的,那个有幸和战神合葬在一起的家伙。
那么,我么有缘再见了。



这一篇是真的意识流,陪同学在一个蛋糕店坐了大半天,写的时候真的就是脑子和手分离了。
个人觉得其实这是个he,当然,只是我个人认为而已。
依旧是糟糕的垃圾写作水平,感谢包容我的大家放我活到今天,ooc成这样也没打死我真的是无比感激啊。
那么,他们属于彼此,垃圾属于我,谢谢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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